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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肸子

杨肸子雅鲁藏布大峡谷,植物类型博物馆,高原经典花卉的乐土-西藏人文地理

杨肸子雅鲁藏布大峡谷,植物类型博物馆,高原经典花卉的乐土-西藏人文地理

杨肸子
植物类型博物馆
高原经典花卉的乐土
撰文 | 李初初
相关资料显示,雅鲁藏布大峡谷已发现3700多种高等植物,约占西藏植物总种类数的2/3,地球上每一百种植物中便有二至三种分布在这里。此外还有苔藓植物512种,大型真菌686种。目前被国家列为重点保护对象的珍稀、濒危植物达27种之多。被植物学家们誉为“植物类型博物馆”、“天然植物园”、“西藏的西双版纳”,可谓名副其实。

大峡谷地区常见的原始密林。摄影彭建生
一个植物学专家的惊叹
考察第一天,队伍还在多雄拉山上的松林口做适应性调查和拍摄练习,IBE的植物学专家王辰就显得兴奋不已。这位植物学硕士出身的科普作家兼摄影师,已出版有《华北野花》《中国湿地植物图鉴》《亲近野花野草》等多部植物类科普读物,他在IBE团队中主要承担植物的拍摄、识别等工作。他是一个性格沉稳的人,平时看起来不苟言笑,不轻易激动,加之来大峡谷前就患上了轻微感冒,一直咳嗽不停,起始的精神状态仿佛并不算好。然而就在从派镇到松林口那颠簸的车内,他陡然精神抖擞起来,一路观察着窗外并发出各种惊叹。

生长于那拉错附近的菌类。摄影彭建生
对于他的“反常”,作为追随考察的非专业人士——媒体同仁们开始多少还有些不以为然。对于那些分散在公路两侧,抑或是密林间、湿地上的花花草草,它们远不及近在眼前的南迦巴瓦、加拉白垒等皑皑雪峰更引人注目,不比若妖若明的缕缕白雾在高大笔直的松林间来回穿梭更具神韵,也不比当地的藏人们安置在山口的五彩风马更容易引起精神上的共鸣。甚至,同时在松林口架起“大炮”正拍鸟的郭亮老师那边,不时传来一阵机枪般的快门声,都要引起我们更大的好奇。

喜马拉雅岩梅 本次调查中,植物组拍摄到了一种花冠淡黄色的岩梅,经专家初步确认,该物种除花冠颜色不同外,其他特征均与喜马拉雅岩梅近似,因此认为,该黄色花的岩梅可能是喜马拉雅岩梅的黄花变种或变型。因该物种并未采集标本,需补充采集,以进一步进行确认。摄影彭建生
直到当天的适应拍摄和调查结束,从松林口返回派镇,大家坐在“谷客”书吧里聊天时,王辰这才娓娓道来:“这段路全长不过10多公里,海拔落差最多也就四五百米。然而这里就至少包括3个不同层次的小的生境,包括松林口大湿地,往下是拍鸢尾的开阔地,再往下是针阔叶混交林。每一个层次都有自己的明星物种,而且数量不少,比如鹿蹄草。再比如在松林口上方发现的那株绿绒蒿,明显迥异于常见的蓝色、黄色,具体的种还不太确定,但可以判断,这是单叶绿绒蒿。单叶绿绒蒿在我国只有西藏有分布,按文献记载,花色是紫色至天蓝色的,我们所见的红褐色花是比较不常见个体。”

紫花杂色钟报春的生境,拍摄于大草坪营地。摄影王辰
于是,我们这才开始对他的“兴奋”感同身受。而他在山口上拍摄植物时那一连串的反常表现,也立马变得顺理成章:就在拍摄那株大名鼎鼎的单叶绿绒蒿时,他如获至宝,全然不顾近旁的碎酒瓶、玻璃渣及牛粪,艰难地蹲在斜坡上拍个不停,还不时变换种种复杂吊诡的姿势。而在一些细小低矮的植物如岩须、婆婆纳(托他的解释,我终于知道了那些毫不起眼的小东西的学名)面前,他还会像一位虔诚的朝圣者,将身体完全匍匐在地面上,拍摄时完全无视身下的泥淖、荆棘、露水。

用来进行鉴定的植物标本。摄影王辰
而有时,他还会哄孩子般与花儿们对着话,比如他会用商量的口吻对着风中摇摆不停的植株说:别动,乖,再坚持一下,拍好了就不摘你——等到他的话应验,花儿静止不动,他拍完照片一定会选择采集别的植株做标本(因鉴定需要,科考队会采集一些标本,同时留作本底资料存入科学院或高校标本馆)。而他很少采集标本,他说,大自然的一切都是有灵性的,哪怕是与一花一草的交往,也应该持有发自内心的欣赏及尊重。

冬虫夏草 又名中华虫草,又称为夏草冬虫,简称虫草。可入药。摄影王辰
一位生态摄影师的执着
彭建生,此次IBE调查植物组摄影师,资深的高山植物摄影师,从事自然生态摄影已十余载,与其他学者合著有《横断山“三江并流”腹地野生观赏植物》。他号称“三江主人”,因为他是地道的藏族——云南香格里拉人。

西藏杓兰 国家二级保护植物,我国境内产于云南西北部和西部,西藏东部和南部,贵州西部、四川西部和甘肃南部。国外分布于不丹、锡金。摄影王辰
藏东南与滇西北,同为青藏高原的东南缘,同有我国西南重要的林地资源,加上两地有着较为近似的高原山地环境,所以谈及大峡谷的植物,特别是不时从专家们口中冒出的高原经典花卉,如杜鹃花、报春花、龙胆、绿绒蒿等时,我说:“你纵横滇西北和青藏高原已多年,该见怪不怪了吧?”哪知他连连否认。

杂色钟报春 产于我国西藏东南部,海拔3000-4600米。不丹亦有分布。摄影王辰
彭建生解释了之中的不同:“大峡谷在西藏是独一无二的,在整个青藏高原也是独一无二的,因为川西和滇西北虽然也同属于青藏高原的东南缘,但是这些区域受海洋性的影响都是非常小的。而雅江大峡谷地区就不一样,因为雅鲁藏布江流到印度洋以后,印度洋的暖温气流就能一直顺着大峡谷延伸进来,使这里的物种发生决定性的变化。因为水汽通道肯定也是物种通道,这里的很多物种和喜马拉雅山脉南面的物种有一定的接近性,这在滇西北、川西一带是不可能发生的。”从1995年开始,他几乎每年都要来西藏特别是藏东一带,但他还嫌来得不够。对于总共来了多少次的问题,他伸出手掌比了比:“50次左右,因为这里是全球搞生物的人都喜欢的一个地方!”

卵穗荸荠 生于海拔2500米左右的沼泽中。产于西藏、云南和东北各省,分布于欧洲北部、亚洲北部、北美洲,印度和日本。摄影王辰
在那拉错考察期间,为了找到雪莲及心目中“觊觎”已久的几种特殊高山植物,彭建生往往是爬得最高的那个人——通常会上到那拉雪山的雪线以上。这看似容易,实际却很难做到。我们跟随他从营地出发,接连越过几条并不狭窄的雪绒河,再攀爬一段由冰川运动作用形成的碎石坡,接着再横切数道从雪山上一直延伸下来的陡峭冰舌、雪坡。步骤简洁明了,但爬行过程中,随着海拔高度不断攀升所要付出的体力却呈几何倍数增长,而且路面情况也越发糟糕。但他仍然坚持要向这个藏语中有着“天外天”之意的那拉雪山的高处进发。其原动力,或许来自他那藏族男人骨子里天生就带有的不屈与刚毅,也或许还有一位生态摄影师职业态度中本能的倔强与执着。

乳突紫背杜鹃 产于我国西藏东南部,生于海拔3300—3900米的陡岩上或岩石边缘。摄影彭建生
中午,在狭小的山脊上喝水,吃几块随身携带的压缩干粮,算是补充了能量。眼皮底下,正是一汪青碧的天脉神湖那拉错。远方,加拉白垒终于在云雾中显露出了真容。风景还没有欣赏够,他又带着我们向有可能寻找到雪莲的雪坡及流石滩冲刺。直到这种曾经只存在于我们口头传说中的神奇植物成为眼前的现实——绿油油、毛绒绒,大大小小足有好几十株。此外,他还拍摄到了一种开黄花的岩梅,“与我在横断山区所见过的黄花岩梅都不一样!”是否属于新种,还有待鉴定。

藿香叶绿绒蒿 分布于云南西北部、西藏东南部;缅甸北部也有分布。生于海拔3000-4000米的草坡或林下。摄影范毅
他似乎没有满足,永远也不会满足。终于,我们几个随队的媒体“小年轻”,被他折腾个够呛,然后远远甩在了身后。我们决定分别从不同的路段、路线与角度下山返营,他则继续翻越一处险要的山脊,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
第二天,大雨中,正当我们围着营地的火炉津津乐道于他那非凡的攀爬能力时,却又陡然传来让我们颇为诧异的消息:他那似乎坚不可摧的腰杆,已被累得完全直立不起来了。
(本文摘自《西藏人文地理》,转载请注明出处及二维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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