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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肸子

atm防护罩一个新疆普通警察的风雨春秋-小疆有话说

一个新疆普通警察的风雨春秋-小疆有话说
和王磊相识实属偶然。
因为要写“留疆战士”,我便在朋友圈里发布了一则“招贤令”,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里,有两个人同时向我推荐了这个叫王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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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磊是谁?做过什么出彩的事儿?有什么闪光的丰功伟绩?我带着“娱记”非要挖到劲爆头条的心情,对了暗号、加上微信,开始了这次跨越700多公里的空中采访。
“我就是一个兵,一个普通的警察,很平淡老莫西饼,没啥可写的,你可以写写别人”,我们的谈话就是从这句泼凉水的话开始的。
“每一个矜矜业业的人都是普通人,但把普通的事儿做好就很了不起”,为了能将采访进行下去,我硬着头皮拼出的这句口水话也真是无敌了。
“不好意思,我这里要忙了。”
“那……好吧,什么时候您方便,请将个人的情况和资本资料整理后发到我的邮箱,谢谢。”然后,就没了然后。刚刚起了个头的采访就这么“毫无营养”地戛然而止,说好的劲爆头条呢?
在猜测王磊去忙什么的同时,我顺手点开了他的朋友圈,一条一条地刷下去。
“2017年3月06日,五年风雨萦绕心头,愿缺失父亲陪伴的日子你,依然有快乐的童年印记;愿缺失父亲掺扶的日子,你依然能茁壮挺拔快快长大。”
“2017年1月27日,过年了,年在我的心里,年在我的岗位上。”
“2017年1月22日,操心 离家 舍孝 尽忠——不忘初心继续前进”
“2017年1月06日,写给64岁的娘”
“2017年1月03日,摘自一位公安基层民警妻子的新年告白:感谢2016,因为还好,他在!”
……
这个看似魁梧的汉子,这个身兼父亲、儿子、丈夫三重角色的七尺男儿,在用刚毅的言语表达自己对使命的坚守时,也用细腻的笔触诉说着他内心对家人的愧疚和深沉的爱。
原来文学迷,会泼冷水的不一定是黑脸汉,也有可能是个实诚的暖大白郭文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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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的一天,在我收拾停当准备下班时,王磊发来了微信“很抱歉,何雨婷最近维稳的任务很重,连续值了36 小时的班,今天抽空,仓促整理一些资料发给您。”
想想36小时不合眼的酸爽,就可想维稳一线的压力有多大,我只回了两个字“谢谢”,因为觉得再多一字对疲惫的他来说都是打搅。
从3月16日到4月1日,我经历了一场断断续续而又旷日持久的采访,常常是我上午问了这句,等到回话时已到了晚上。就这样,他严肃高冷的形象慢慢在我的头脑里得到修正,他单调枯燥的活动轨迹也逐渐清晰起来。比如,原以为36小时的值班已是他负荷的极致,却没料这仅仅只是他和同事们工作的常态,通常是晚上回家倒头一觉,醒来就又开始下一次值班的轮回,遇到节假日和重要的战备时期,半个月一个月留守在单位也是常态,家和单位成了王磊的地图中仅有的两个标记点;比如,去年7月曾感动了天山南北、为抢救牧民生命和财产而英勇牺牲新疆昭苏民警邬建杰,就是他在警校学习的好战友、好搭档,他们曾经以兄弟相称,而今只能相隔祭奠;比如,他的多位同事都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透支着的身体,“速效救心丸”竟成了他和同事们随身装备中的必需品;又比如,当年“以他为荣”妻子辞了在西安的工作,毅然跟着他来到南疆,默默地支持他守着家五爱新闻网,如今除了一家三口外,他们在新疆也再没别的亲人。
“想过离开么?”
“说实话,有,而且有很好的机会。但最终还是放弃了atm防护罩。”
“喜欢这片质朴的土地”,他的这句话让我这个土生土长的新一代新疆人生特瑞,突然有些鼻腔微酸。因为我毫不怀疑他写出这句话时的真诚,一个紧紧握着维吾尔族大叔的手传递温暖的人,一个时刻惦记着家乡的老娘却选择离家几千里的人,一个顾不上妻儿却敢提着命践行自己的誓言的人,他说“喜欢”也许还是太含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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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我开始并正在,一点一点地了解他。
2003年的王磊,刚满20岁。他和许多血气方刚的同龄人一起,带着对绿色军营的向往走进了武警新疆兵团指挥部第三支队服役。在部队里,军事素质过硬,又有舞文弄墨的特长,想“混出个样子”似乎并不是一个多么不可企及的梦想。100余篇的新闻作品在省级以上的报刊发表,“优秀士兵”“优秀共产党员”“武警新疆兵团指挥部新闻报道先进个人”的荣誉轮番戴在头上,两次荣立个人“三等功”,这样的成绩对于只有短短五年警龄的战士来说,不可谓不出色菜刀哥。
带着出色的成绩,脱下绿色警服的王磊考入新疆警察学院首批中央政法院校体制改革试点班,和其他199名有着南疆工作经历的退役士兵一起,又重新穿上了蓝色的警服,两年后,他们将全部被充实到南疆四地州及伊犁的县级公安队伍中,成为维稳一线快速而强大的战斗力。
“为啥你对警服这么情有独钟?”
“没想过,也许这就是宿命吧。”
是呀,所有的宿命里,都必定印刻着某一刻无悔的坚持。
如果说先前的安保执勤对王磊来说,是即将奔赴基层的有限的预热和检验,那么2010年正式分配到库车县公安局,从事基层一线工作,才是一场无期的大考验,它以琐碎、枯燥、又随时潜藏的未知的危险焰影神兵,无时无刻不在检验着一线民警的忠诚度。
南疆的夏总是比北疆的夏更具“味道”,酷暑叠加着滚滚热浪,层层包裹着库车县公安局110指挥中心。王磊和同事们一起,坚守岗位,在长达3个月的一级响应备勤中“上情下达,下情上报”,吃住在办公室、常常不知今夕是何日。那一年,库车县向阿克苏地区公安局报送各类信息587篇,向自治区公安厅报送信息58篇,其中很多重大紧急信息均在第一时间被上级采用,为上级的科学决策提供了有效的依据星变九天。这年,王磊被自治区公安厅警令部评为“信息报送先进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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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又一年,时光在不经意间完成了几轮的迎来送往。王磊也以其敬业和勤奋收获了越来越多的荣誉:2012年阿克苏地区“首届亚博会安保先进个人”、2012年度新疆自治区公安厅评为“信息报送先进个人”;2013年“优秀共产党员”;2014年阿克苏地区“严打工作先进个人”;2015年自治区级“优秀公务员”,2016年度“优秀共产党员”。
我无法去亲见更无法去想象,这么多年,他会经历多少彻夜不眠,会经历多少擦身而过的危险,又存留多少家人的提心吊胆,只知道,人前有多少荣誉,背后就会有多少付出和担当。
妻子生病时没法照顾、怀孕产检不能陪着,儿子出生吃喝拉撒更是头绪繁多,无奈之下,2013年年初,王磊咬牙做出了一个决定,让妻子带着未满周岁的娃儿回陕西老家。站台上,这个曾经在训练场上掉皮掉肉不掉泪的男人,这个在工作中遇到困境危险不轻易皱眉的男人,竟泪眼婆娑,陪他一起送行的同事,怕他“尴尬”卧底军婚,始终保持着沉默,因为这个同行的男人也和王磊有着一样的家庭境况。
“哪怕你能抽出一点点时间搭把手,我也就不回老家了”。当晚,王磊的脑海里始终循环播放着妻子临行前在他耳边抽泣的低语王华平。可惜,他不能,“一点点”都不能。妻儿不在身边的日子,王磊干脆以单位为家,只是,当偶尔听听儿子呀呀学语叫着“爸爸、爸爸”时,他内心会为之一颤,思来想去死神列车,王磊自作主张又给妻儿预定了6月28日的返程机票,并信誓旦旦地向妻子承诺,这次回来一定好好照顾家,咱家人不分开了。

农忙时节为驻地棉场执勤
然而,鄯善6·26暴力恐怖事件将王磊一家美好的期盼“击”得粉碎。为全心投入工作,王磊悄悄退了机票、只用手机给妻子发了一条短信“请原谅我又一次食言,等忙完这个七月,就接你们回来”。妻子回了短信 “我和孩子都好,无需牵挂,你安心干好工作,等忙完再说”。等忙完再说,其实,王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忙完。
如今,那个曾经因为长时间没有人住而腐了食物、荒了花草、落满灰尘的家,早已被妻子每天都打理的整洁而温馨,不大的屋子里,不时地会响起儿子那淘气可爱又天真的欢声笑语掌控雷霆。
“爸爸,你今晚是要值班,还是能休息?”王磊笑了,对儿子说拜拜,他知道,问这句话已经成了儿子看见他时的条件反射,也知道,有妻子在,孩子一定会在自家这个小小的港湾里好好长大金亚中,更会慢慢理解他。而他,还要继续迎着风,一直走下去。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博激流
历尽苦难痴心不改/少年壮志不言愁
金色盾牌热血铸就/危难之处显身手显身手
为了母亲的微笑/为了大地的丰收
峥嵘岁月/何惧风流
作者:郭莉洁,新疆双拥编辑部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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